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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公爵

女公爵

爱礼丝一行来到了地图所示的他们的领地,是一大片诡异的森林,猛兽潜行。爱礼丝抬起玉臂,黑纱的袖子滑落,露出白絮般的肌肤来。

森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,就像它们千万年来缓慢生长的倒放一样。纱华有些惊讶,原来这就是孟婆所说的翻手云雨的力量。强大的爱礼丝着实很美,长发似名贵的锦缎,肌肤通透如白璧,起风时黑纱长裙勾勒出她的曼妙曲线,整个人就是天地的一件珍品,有她身影的地方都会美成一幅隽永的画卷。

在纱华走神时,一座城堡已经形成了。白色的城墙前是一圈玉砌台阶,台阶尽头的城壁上有一处凹陷,工工整整地凹陷三层薄薄墙面后是一座拱形的红褐色大门,门上中部位置有一对用金子精雕细刻的华美门把。拱门之上的墙面上有一方凸起,是个大大的玻璃格子窗,窗子头与尾都接有个长方形的玉台,由四个细长的雕花柱子连接,似乎一个囚禁金丝雀的别致笼子。

城墙里的建筑高出围墙许多,每一层都有繁琐精细的雕刻花纹装饰,尖尖的房顶呈红色,鲜血一般艳烈,如同开在白沙上的地狱之花。

他们所站之处也渐渐变成一个广袤的花园,宏伟的罗马柱一直延伸到远处,原本是土地的脚下也铺上了有暗纹的白砖,花坪一块一块井然有序地分布着,花园深处还藏有一座雅致的亭子。

“进去吧。”爱礼丝将手放下,薄纱袖子又重新遮盖住她的纤纤玉臂。

城堡里面更是绝色,精致的烛台,华美的水晶宫灯,微暖的壁炉,毛茸的地毯,古旧的主人挂像,风格与冥界中爱礼丝的偏殿如出一辙,只是这个城堡更加奢华。如果偏殿是优雅大方的小姐,那么这里便是雍容华贵的夫人。

“旅途劳顿,不如我们去沐浴一番如何?”爱礼丝转身,朝奈森和纱华调皮地眨了眨眼。

“好啊!”小女仆难得激动地跳了起来。

城堡一隅,偌大的空间中两个池子冒着热气,中间摆了一道薄薄的云锦屏风,墙边的落地窗没有关紧,被风吹得微响,高高挂着的丝帘垂下铺在大理石地面。

爱礼丝抽出缠在腰上的细丝带,没有了束缚之后的衣裙从她肩头滑落,长发飘动了下便覆盖住了她裸露的身体。她修长的手指稍微用力,捏紧衣袖甩向墙边的如同树枝的衣架子上,墨色长发无风自动,扫过她的小腿,她的手肘,她的胸前,玲珑的躯体若隐若现。

她悠然地走进池中,热气氤氲,模糊了她的眉眼。

“啊,果真舒服。”她靠在池边,呵气如兰,好似一路的风尘与疲倦都被洗去。

另一边,奈森也褪去了制服,泡在温热的池水里。

爱礼丝缓缓睁开眼眸,无意中瞥见屏风中奈森的剪影,似一幅名画。

“珍藏了罢。”她幽幽地开口,气若游丝。

“什么?”奈森听见她声音,回过头来,虽然只能看到屏风上细致的纹理。

“没事儿。”爱礼丝浅笑着掩饰住不小心说出来的想法,随后将视线转向纱华。

女仆赤脚站在池子边上,偶尔有温热的水打湿她脚踝,她双手自然地垂在橘色裙子两侧,视线落在爱礼丝身上,许是这个空间里的惬意让目光都不由得温柔起来。

“纱华,过来。”爱礼丝趴在池子边的大理石上,头发和脸颊还在滴着水,她朝纱华勾了勾手指,笑得妩媚动人。

“嗯。”纱华毫无防备地走过去了。

魔女握住她的手腕,用力一拉便将小女仆拉进了怀里,在水中隔着一层衣裙依然能感受到女仆身体的微凉。

“啊,魔女大人这是干什么?”纱华从水中冒出来,湿漉漉的棕色头发不再蓬松,她鼓着嘴,因为被捉弄而显得有些怨气。

“一起泡啊,我不喜欢你只站着。”爱礼丝解开她的衣裙抛上岸边的衣架上。她们贴得很近,能感受到彼此湿润的呼吸和紊乱的心跳。

“纱华,不能再叫魔女大人了。”奈森好听的声音带着提醒之意从屏风后传来。

“对了,要换新身份了,还要想个新名字呢,”爱礼丝枕着纱华圆润的肩膀,看着天花板上的壁画陷入思考,“这次要叫什么名字呢?”

“不如叫玛格丽特吧,我记得那本记录人类幻想的书中,天使先生守护的孩子就叫玛格丽特……”纱华说道。

“守护什么的只是人类可笑的幻想罢了。”奈森下意识地看向屏风方向。

“为什么不能让它成为真实呢?”爱礼丝似乎很中意这个名字,“我还蛮喜欢玛格丽特女公爵这个身份呢。”

她游到离屏风最近的地方,轻扣屏风,笑着问他,“你要不要试着守护我?”

“我要守护的可不是什么玛格丽特。”不知道是不是恰好,奈森也在离屏风最近的地方。

“哈哈哈,就这么说定了,我现在就改掉他们的记忆。”爱礼丝话语轻快,迅速闭上眼睛,浓郁而熟悉的魔力又充满了整个空间,侵略性地闯了出去。

窗子发出清脆的声响,长长的丝帘被风掀开一角。

“咳。”爱礼丝嘴角流下一道触目惊心的鲜红,她捂住胸口喘着气。

“魔女大人!”纱华迅速扶住她。

“怎么了?”天使焦急的询问穿透屏风。

“被反噬了,血族不简单啊,接下来有意思了呢。”爱礼丝若无其事地说着,眉头却不似语言的轻松,原本以为易如反掌的事情变得棘手了。

“在找到莉莉丝之前,你别再使用魔女的力量了。”奈森担心的口吻似乎有些命令的成分。

“好好好。”爱礼丝无奈中带着些宠溺。她也习惯了奈森总是小看她的事实。

衣帽间里时光静好,微风不躁。

三人裹着光滑的丝质浴衣袍站在衣帽间里。衣帽间很大很高,像个中空的圆柱体偏殿,奢华的衣服挂了好几层,礼帽饰品也整整齐齐地安置着。弧形的空间被一些摆件巧妙地等分成了三部分,分别是主人的衣物,女仆的衣物和管家的衣物。

“爱礼……不,玛格丽特,管家不用那么多衣物吧。”奈森随手挑了一件黑色制服。

“魔女……不,玛格丽特大人,女仆的衣物也太多了。”纱华看着一件件美不胜收的衣裙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
“挑选衣物乃生命一大乐趣也,”爱礼丝挑眉,轻盈地踱步到奈森身边,为他扣上金属扣子,“作为本女公爵的管家和女仆,就该如此呢。”

奈森转身,一面大镜子中的自己穿着白色衬衫,领口装饰的丝巾绣着好看的花纹,漆黑的制服勾勒出他完美的身体线条,方才爱礼丝为他扣上的金属排扣在腰处收紧,笔直而毫无褶皱的裤子显得天使的腿更加修长,细细看来,镜中人俨然一位高贵的绅士。

谈笑间纱华也换上了新的女仆装,淡淡的米色雪纺衬衫连着层层叠叠的裙摆刚刚好到膝盖上方,蕾丝花边也装饰得恰到好处,像极了一把精致的蕾丝洋伞。袖子与以往穿的不同,它们像花瓣一样一片一片地缝在袖子上方,又在手肘处收紧,变成窄窄的直筒袖止于手腕,袖口还嵌了几枚金属扣子装饰。

而作为主人,爱礼丝自然是最奢华的。墨绿色的对襟上衣连着宽大的裙摆,在鲸骨裙撑的支撑下呈现完美的钟形,裙边细绣着淡青色蕾丝,对襟中间用柔软的织锦褶出好看的形状,粉色的浅与深艺术地交叠着,如同一片娇嫩的桃花。直筒袖子在手肘处裂生成尖尖的两片,宛若绿色的燕尾般。

她缓缓张开手中镂空的折扇,半遮着脸,浓密的睫毛上还残留着沐浴时的水珠,像两扇镶嵌钻石的墨色羽扇,扇子下是一对暗蓝瞳孔,深邃如一方无底深海,不经意间便让人失了心魂。额前两缕头发微微打卷,从脸颊边垂至锁骨,其余长发编盘起来,用华美的发饰固定着。

她轻轻摇扇,慵懒了闲暇时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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